十七

IF线 永失所爱(3)(改了下结尾)

  (这章写文帝的时候我是以我理解的文帝去写的,因为我觉得文帝其实本质还是凌不疑唯粉,对少商只是爱屋及乌,所以我写的文帝可能会稍稍有些冷血,还有那个时间线什么的我都是自己改动了,为的就是让自己写的更流畅,大家如果看的有出入的话,不要在意,因为我没看过原著,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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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不疑心中有了打算,眼神扫过那群吓破了胆的女娘,停下了暴虐的杀心,收手站在一旁。文帝气的差点跺脚:“混账!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眼里还有没有朕!如今事情尚未明朗,你便敢杀人,此事若是被那群老匹夫知道了,堆到朕面前来痛斥你罪状的折子比起以往,肯定只多不少!届时你要朕如何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如今,她程少商已经死了,你再怎么做她都不会活过来了!你又何苦因此给人留下话柄?”

  “陛下!”凌不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少商死了!陛下难道只能想到臣的所作所为容易给人流下话柄吗?难道臣的新妇莫名溺死于宫中,子晟还不能为她报仇吗!”

  文帝差点被凌不疑的话给噎死,心虚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程始夫妇,随后又暴跳如雷:“朕是拦着你报仇了吗?朕是这个意思吗?朕的意思是,今日你若杀错人了呢?你若杀错无辜了呢!更何况!人死不能复生!朕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给你给曲陵侯府一个交代!”

  “不!陛下您根本就没有多在意!陛下从前在意少商,是因为陛下待子晟视若己出,因为子晟喜欢她,所以陛下也便爱屋及乌,原本,原本她是不用进宫的,原本她在家里过的好好的,不会被那么多闲的无事的女娘针对的,是因为子晟,因为子晟在陛下心中千好万好,因为陛下疼惜子晟,所以!陛下看嫋嫋便觉得不堪与我为配!所以陛下才会召少商入宫!因为与子晟定亲,少商她被人针对,受无妄之灾!是以,杀人凶手,都在这里了!这些惯用阴私伎俩的肮脏女娘!将女儿留给姒妇磋磨的曲陵侯与夫人,纵容三公主和五公主胡作非为的越妃和皇后,还有挑剔少商的陛下!”凌不疑不管不顾的,把自己想说的话通通发泄出来,尽管他看到文帝的脸色骤变,他还是说了,“大家都是帮凶!而罪魁祸首,是我!是明知她不愿,还向她提亲的我!是我招惹了她却又没有保护好她!是我葬送了她的性命!”

  说到这,凌不疑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坚定,不避不让的看着文帝,不知是在和文帝说还是在告诉自己:“是以,最最该死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脸色难看,越妃皱着眉,看着旁边被说的愣住的文帝,旁边的宣后本就因程少商突然的死讯大受打击,听见凌不疑这番话,更是郁结于心,不住的呢喃:“没错,都是予的错!予平日里管教不严,这孽障才敢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今日也是!今日若是予多留心一些,多派两个人跟着少商,就不会是这般结局了,是予的错,是予的错!”

  “够了!你是仗着朕心疼你!所以这般放肆吗?平日也就罢了,可你听听你都说了什么混账话!就算是你失去新妇一时神志不清,可那也不是你随意对皇后和越妃口出狂言的借口!是朕平日太纵容着你了!”文帝一手指着凌不疑,气的手都在发抖,“今日之事,在朕没有找出真相前,和此事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宫,不得随意走动!通通都要朕安分一些!”

  凌不疑情绪没什么太大的波澜,因为无论文帝最后查出什么结果,这个仇,他都一定会报,血债需得血来偿!

  凌不疑不顾怒目圆睁的曲陵侯夫妇,独自带走了程少商的遗体,他并不会怜悯曲陵侯夫妇的悲痛,曲陵侯夫妇不过是失去了一个自幼便被丢下的幺女,他却失去了他此生只有一个的嫋嫋,论痛,当然是自己更痛了,谁都没有资格抢走他的嫋嫋。

  凌不疑回到程少商的住所,给程少商换上了干净衣服,然后打开了那张三皇子塞过来的纸条:长秋宫骆济通递来书信,言明少女君之死,梁飞已进宫,等候少主公联络!凌不疑握紧双手,眼神变得凌厉,毫不犹豫的吹了一声短哨,很快,门被敲响了。

  “进来!”

  梁飞从门外踏进来,也不说废话,因为他知道此事非同一般,只双手递上信件,等凌不疑看完以后做决断。

  这封信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凌不疑却看了许久,他反复确认每一个字,试图通过这样的语句来复原出程少商最后的模样,可无论他怎么看,他都只能感受到无尽的痛苦,这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在描述他的嫋嫋溺亡之际有多害怕,凌不疑自虐般的看了又看,直到记下这信上的每一个字。

  “少主公,我们应该去做些什么?这信上说的我们能信吗?”梁飞见凌不疑看完信久久不语,还是开口打破了寂静。

  “这信,你方才说是骆济通送来的?”凌不疑微微抬眼,“这信上写的非常详细了,所有事情都如实写了,只除了一样。”

  “啊?她敢欺骗少主公?”

  “算不上骗。”凌不疑嘲讽的盯着手里的信,“她只是把自己择干净了,这封信都是事实,除了她把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受到胁迫的被害者!她真是好算!计一边不愿开罪五公主,一边又害怕我迁怒于他!这世上哪有这般的好事?此举,甚蠢!不过,她蠢倒是方便了我们,如此!我便不用再去调查真相,如此,我便能早日为嫋嫋报仇!”

  凌不疑转过身,看着梁飞:“阿飞,我们要提前行动了,告诉你兄长,不用收集孤城的罪证了,把我们放在孤城案所有的精力都收回来,这几天先养精蓄锐,等我的命令!”

  梁飞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何调查了这么久,说停就停了:“少主公,可是我们已经筹谋这么久了,如今放弃的话……”

  “谁说放弃了?”凌不疑直直的盯着他,“我从未想过放弃,孤城一案我每天都迫切的想要有罪之人伏法!只是,阿飞……我等的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久到我累了,我已经等不下去了,我已经等不及了,没有罪证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们得到惩罚就好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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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

  “少主公,您终于回来了!”梁邱起在宫门口见到了在宫内留了足足三日的凌不疑,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提起程少商。文帝在调查了三日后,因为此事并未有任何人目睹,什么都没问出来,没有证据便不能定罪,是以,最后文帝昭告的结论是,程少商落水一事,是文侍郎家次女所为,文家次女宫内行凶,现已正法,以儆效尤!凌不疑杀的那个女娘便是文家次女,是以,文帝尽管什么都没查出来,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便将文次女定为了杀人凶手。今日,所有人都能够离宫了,而程少商的遗体凌不疑留了三天,今日,便放手给了曲陵侯夫妇,因为今日,他们该去赴一场杀戮了,血债需得血来偿!

  “阿邱,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凌不疑恢复了未曾见过程少商时的冷漠,脸色再也看不见一丝波澜,他边疾步往前,边和梁邱起说话,“今日之事,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我们得快!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杀尽该死之人!”

  “少主公,自阿飞带回少主公命令那日起,属下便即刻抽回了所有人,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凌不疑看了看那些走远的各府马车,那马车上面坐的,都是杀人凶手,如今他的嫋嫋长眠,这些杀人凶手竟毫发无损,真真是再可笑不过!“阿起,你看到这些离宫的马车了吗?”凌不疑偏过头,意味不明的笑了,“这些马车上坐的人,命贵的很,我等食君俸禄,自然要守其安宁,你说,对吗?”

  梁邱闻言拱手:“少主公放心,属下早已吩咐兄弟们盯紧了,今日出宫的这些人,通通都有弟兄在暗中保护着,确保他们能安全的活到晚上。”

  凌不疑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宫墙大门,转身上了马。一切的一切都将在今日结束,今天会是个宜丧葬、宜嫁娶的好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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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城阳候府内火光随处可见,入目便是满地残骸,尸山血海,到处都沾染上了鲜血,最为瞩目的,便是凌益的尸身,凌不疑看着那个让他痛苦数十年的罪魁祸首,心里却并未感到一丝快意,嫋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痛快呢?明明大仇得报,可我,真的未曾感到一丝快意……

  “少主公,我等已经将凌家妇孺尽数处死,现,凌家上下再无活口!”梁邱飞眼看时间紧迫,恐怕各处军队也注意到这里的异动赶来了,只能出言提醒,“兄长已经将人带到别院等候了,少主公,我们该走了,想必,少女君也在等我们为她报仇了。”

  凌不疑回过神来,没错,还没有结束,他还得去给嫋嫋报仇呢,嫋嫋在等他,他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梁邱起注意着院外的动静,看着面前这些被绑来的贵女,听着她们从苦苦哀求到破口大骂,心里一分同情都生不出来,依他看,这种女娘,死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门外渐渐响起了马蹄声,梁邱示意手下前去开门,自己则做好准备,将这些女娘的绳索斩断,摘下她们的眼罩:“奉劝各位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不然,只会死的更快!”

  一众女娘刚想撒泼,就看见门口一身是血的凌不疑走了进来,她们顿时就像被掐住了脖子般,声音骤然消失,她们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绑,直到刚刚看见凌不疑走了进来,一切都明了了,她们天真的以为圣上说结束了便逃过一劫了,原来,原来凌不疑早就做好了打算,今天,她们不可能活着离开的!

  “阿邱,阿飞,把她们都丢下去吧!我一会儿还要赶着见嫋嫋,没有时间在这里等。”凌不疑左右看了看,发现少了一个,“还有一个呢?最该死的那个,你们不会疏漏了吧?”

  梁邱起示意手下把一旁昏厥在角落的五公主带过来:“在旁边昏过去了,我这就让人把她一起丢下去!”

  “噗通~”随着此即彼伏的落水声,所有人都开始惊慌了,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救命啊!”“凌将军,是我们错了,放过我们吧!”“凌不疑,你反了你,你胆敢谋害本公主!”

  凌不疑看着在湖中挣扎的这些女娘,突然就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诸位觉得这湖水深如何?这种程度的话,溺死几个人不奇怪吧?诸位可要好好感谢子晟才是,子晟让手下的人足足寻了三日,才为你们寻了这么深一个湖!你们如今知道害怕了?如今你们舍得求饶了?那你们当日这般对我的嫋嫋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今日啊?”

  不过只是片刻,凌不疑就收起了失控的姿态,面上一派轻松的告诉五公主等人:“诸位不妨试试自救吧,因为这里,没有人会帮你们,你们只能靠自己!”

  凌不疑话音刚落,湖中有些会水的女娘便拼命向岸边游去,只是,在他们快要到达岸边时,湖中又溅起了水花,抬头看去,只见岸上一排黑甲卫正拿着石头,往他们身上丢!凌不疑看着这个场面,心里终于感到了一丝慰藉:“哎呀!大家都怎么了?你们平日里不是很神气吗?怎么如此狼狈啊?哦对了!诸位可要小心着些,子晟早上来这里看的时候,发现这湖中,有不少毒蛇,诸位可千万不要惊动了它们!”

  凌不疑这话彻底的让这群平日养尊处优的贵女吓破了胆,于是开始人扯着人,都想借着别人上岸,五公主一时不察,被拽的脑袋压下去好几次,这场混乱彻底拉开了序幕,人人自顾不暇,丑态百出!渐渐的,有人体力不支了,开始陆续有人失去生息,渐渐的,院子又恢复了寂静,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凌不疑看着湖中包括五公主在内的所有人彻底死去,心里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的石头终于放下了,终于,该死的人都死了!凌不疑婆娑着自己的手腕:“把骆济通也丢下去吧!毕竟,她生前总是被五公主欺负,现在大家都死了,就让她压在五公主身上吧,也算是我谢谢他告诉我真相了!”

  梁飞闻言,只得认命的把被凌不疑一刀封喉的骆济通也丢了下去,其他人导致少女君溺亡,所以他们便也死于湖中,骆济通未曾施救,少主公虽免其受溺亡之苦,但也一刀送她上了路!

  “凌将军,陛下已经知晓城阳候之事,特命我等将你押到宫内候审,其余人等,若此时缴械束手,说不定还能网开一面,可若你们执意一错再错,那本将军也无法再念及同袍之情了!”院外突然灯火通明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是宫内已经发现凌家满门被灭的事情了,文帝盛怒之下派了人来拿他,虽然文帝生气,可到是还记得派了个从不参与党派之争的将军来。凌不疑听着院外喧闹的声音,看着湖中一具具面目狰狞的尸体,脸色没什么波澜,抬手示意梁邱飞去把院门打开:“阿飞,去把门打开吧,我确实该向陛下有个交代,今日之事,是我连累了你们,等进宫后,我会向陛下说明,你们莫要与御林军起冲突。”梁邱飞将门打开,门外的将军带兵围住了一干黑甲卫,那吴将军刚想说凌不疑两句,头一转便看见了旁边那口湖泊中布满了尸体,天色太暗,只能隐约看出穿的是女娘的衣裙,吴将军脸色大变:“凌不疑!你糊涂啊!你……城阳候之事是你们父子之间,我不知内情不便多言,可这湖中的尸体,你又是为何啊!在下敬将军数年戎马,在前线杀敌,为陛下,为百姓,战场厮杀!可你今日万不该做出此等杀孽啊!”

  凌不疑闻言,转过身看着吴毅,微微一笑:“吴将军,子晟记得,吴将军与尊夫人乃青梅竹马,成婚三年有余了吧?之前子晟不懂将军与夫人之间那般深厚的情谊,因为子晟还不曾得遇良人,原本是没有成亲的打算的。直到我遇见了少商,吴将军知道少商吧,原本,再过月余,我便能与少商成婚的,再过月余,我便也能拥有自己的小家,可吴将军也听说了吧,子晟的新妇,三天前,在皇宫被溺毙于湖中,再也活不过来了,至此,子晟便再无与她长相厮守的可能了。”

  吴毅不明白凌不疑为何突然提起此事,面色迟疑:“在下听说是左家次女……”

  “那都是谎话!是一个愚弄所有人的谎言!吾妇会水的,她是识水性的!若单单只凭一个女娘,是断不可能溺死她的!今日将军所见,没有一人是无辜的!他们都是杀人凶手!”凌不疑疾声打断了吴毅的话,片刻后语气又缓和下来,“吴将军,将军不必为我忧心,子晟感激将军还念着你我同袍之情,但是今日之事,子晟不悔!惟愿将军押解黑甲卫时,容情一二,子晟自会向陛下陈情,请他宽恕其他人,在这之前,望将军能善待他们,他们也不过是听令罢了,所有罪责,都由子晟一人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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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内灯火通明,可气氛却比任何时候都糟糕,文帝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了,凌不疑跪在下首,身板笔直,双目坚定,毫不避躲文帝的眼睛 他就这样看着,文帝抄起手边的书卷,狠狠地摔到了凌不疑身上:“你个竖子!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凌家上下好几百条人们啊!是朕平日太过放纵你了是吗?啊?”凌不疑跪在下首,不闪不避,眼里毫无波澜,语气也极为平静:“陛下,今日子晟私调驻军,犯下大错,罪该万死,无可辩驳,听凭陛下处置,只是黑甲卫不过是听令行事,还望陛下看在这些年黑甲卫上阵杀敌戎马半生的份上,网开一面,此事全是子晟一人谋划,他们事先,并不知情!”

  “私调禁卫?罪该万死?你说的真是轻巧!若你只是私调禁卫,朕还能捂住御史台那群老匹夫的嘴,说是朕允你调兵的!可偏偏!可偏偏你是为了杀人!甚至杀的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可知弑父是何等大罪?但凡你杀了旁人,朕都能遮掩争辩一二!可你偏偏灭的是凌家满门!你告诉我,你何至于此?你何至于此!”

  “陛下!私自调兵臣认!灭凌家满门,臣也认!”凌不疑挺直了腰,目光如炬,“可唯独,弑父这一条,臣不认!臣,未曾弑父!臣的父亲,早就死了,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被人杀了!”

  文帝脸色开始变了,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十八年前?凌子晟!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陛下,子晟,爱重程四娘子。”凌不疑没有回答文帝的问题,反而突然说起了程少商。文帝听到程四娘子四个字以后,愣了愣,脸色不太自在,但是很快,怒色就取代了那一抹不自在:“难不成你杀凌家都是为了她程少商不成?!!”

  凌不疑没有看文帝的脸色,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对子晟而言,活在这世上的每一日,都只为了报仇这一件事,子晟对娶妻成家从来没有任何期待,直到遇见嫋嫋,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想要把她娶回家,所有人都在关心战事有没有赢,只有她来问我疼不疼,很早之前子晟就明白了,若有一日我取了新妇,那么一定是因为那个人是嫋嫋,子晟甚至想过,和她成婚后,为她描眉,为她遮风避雨,新婚的居所我也选好址了,子晟原本是打算着,留个房间出来,供她研究她喜欢的机关的,或许,我们会有三两个孩子,共赴白首之约。”

  说到这,凌不疑直视文帝,眼里皆是痛苦:“陛下,子晟真的把一切都想好了的,我想着孤城一案只要我再耐心一点,就会找到更多线索,那样的话,我是可以迎娶嫋嫋的!我是可以慢慢为我霍家满门报仇的!可是!子晟唯独没有想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会被淹死在一口湖泊中!我计划好了一切!准备迎娶嫋嫋!可子晟独独没有想过她会横死宫中!”凌不疑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陛下,嫋嫋怎么死的?陛下和臣,皆心知肚明,可陛下!选择了息事宁人!是以!子晟只好自己动手了!陛下,吴将军应该说了臣还杀了一群女娘吧?天色太暗了,吴将军估计也没看清,子晟告诉陛下好了,那堆尸体,是杀死嫋嫋的凶手的,五公主,也在其中!他们溺死了嫋嫋,我便也溺死他们,凌益杀我阿父,屠我霍氏满门,我便也屠了他凌家满门,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文帝听到凌不疑说凌益杀他阿父那里,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文帝颤抖着手:“此话……此话何……何意?”

  凌不疑已经无话可说了,他该说的,都说完了,弯腰俯首:“陛下待子晟视若己出,是子晟有愧!今日种种,事已至此,请陛下下旨,取臣性命,以儆效尤!”

  文帝突然从上首冲了下来,一把把凌不疑推倒在地,不顾仪态的开始动手扒凌不疑的鞋子,直到看见那个胎记,文帝愣在原地,是阿狰!居然是阿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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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帝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越妃处的了,当时情况太混乱了,朝臣挤在殿内,要求他处死凌不疑,所以他只能借口说把凌不疑羁押,偷偷让人把他带到平日没人去的宫殿里待着,因为他到现在还没从阿狸变成阿狰这件事缓过神来,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大,又是五公主被凌不疑杀了的消息,又是凌家满门被灭的消息,最让他缓不过神来的是凌不疑是阿狰的事,他得再想想,想想该如何处理这些事……

  “陛下!出事了!”曹常侍着急忙慌的从外头进来,唰的一下就跪下了,“陛下!凌将军他,凌将军他,他在殿内自尽了!!!”

  “什么!混账!竟敢在御前胡言乱语!你是有几个脑袋够朕砍的?啊!”文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慌的呼吸不畅,总不能当初救不下霍翀兄长,如今也保不下小阿狰吧!

  最后文帝还是见到了凌不疑,以一种极其壮烈的方式,鲜血布满了殿内的地砖,凌不疑端正的坐在桌前,一如平常淡漠的样子,只是脸色发白,四肢僵硬,从他的腹部能看到干涸的血迹。文帝哑然失声,整个人都站不稳了,他艰难的尝试发声:“子……子……子晟……子晟啊……嗬~”文帝终究还是失了体面,跌坐在了地上,红了眼眶:“竖子!你糊涂啊!怎么就这般沉不住气呢……”

凌不疑坐着的前方桌案上,赫然就是凌不疑留下的遗书:陛下,请恕子晟以这般绝决的手段,将一切尘埃落定,子晟自知罪孽深重,顾不敢求陛下容情,今日种种,皆是子晟所犯杀孽,子晟不后悔!唯有一事,还望陛下看在子晟多年征战沙场,以及我霍家满门无辜的份上,全我霍氏灭门真相,逆贼凌益,伙同彭坤一干人等,阻断孤城之援,害我霍家满门枉死!求陛下,为臣,为我霍家枉死孤魂,还一个公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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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帝在凌不疑自尽后的三天,卧病在床,朝臣对此议论纷纷,在左御史上书请求文帝不予凌不疑收棺之后,文帝终于将左御史的乌纱帽摘了,而后朝野上下下令彻查孤城一案,给了霍氏满门迟到了十八年的真相,而后,凌不疑被文帝下旨,与程少商合葬,死后葬入霍家祖坟。自此,朝野上下再无人敢在文帝面前,提起凌不疑此人……

  凌不疑没遇见程少商之前,他的愿望与所有的希冀就只有查清孤城一案,让所有有罪的人付出代价,遇见程少商之后,他开始喜欢这人间烟火,开始向往这万家灯火能有一盏,是为他而亮。少年生前,愿娶一人,共赴白首,如今生前万事皆空,死后,好歹是与心爱的姑娘合棺共眠。少年郎啊,下辈子,可莫要再这般苦了,下辈子你要早早的找到你心爱的姑娘,让她不被磋磨,让她不再难过,等她及笄时,你便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的迎娶她,下辈子,可千万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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