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 永失所爱（2）
文帝一声呵斥，一众女娘全部害怕的跪在地上，只有五公主站在原地，虽说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觉得很害怕，但是现在离程少商溺毙也过了一会儿了，是以，她现在已然镇定下来了，面对文帝的呵斥她也断然不会太过害怕，毕竟她从出身到现在就没怎么被重罚过，一个程少商而已，死了就死了，只要他们咬死不松口，谁又能说是他们杀了程少商？谁又敢忤逆公主？哪怕是帝后真的知道了，也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五公主看着身后乌泱泱跪倒的一片，心里暗暗骂了句废物，抬头漫不经心的回答文帝：“父皇这般吓我们做什么？程娘子不过是早些时候给我们带了个路，怎的？现如今她不见了，我们还得为此受罚不成？谁知道她在哪偷懒呢！”
“五公主！陛下并未斥责你们，陛下只是在问是否有人知道少商下落，还请诸位如实相告！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凌不疑原本心里的不安在听见程少商给五公主一行人带路时就已经压不住了，他肯定，一定是五公主他们做了些什么，如今听到五公主阴阳怪气的话，差点就压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他一字一句，死死的盯着五公主和跪倒在地的女娘，“还请诸位将当时的情况说清楚，说明白！要是等子晟自己查出来，那届时，就别怪子晟心狠了！”
左娘子一行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本意只是想着教训一下程少商的，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们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无他，实在是凌不疑的眼神太过难捱，就像是只要被他多看一会儿，自己便会吓得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毕竟他们不像娇纵惯了的五公主，他们回到住所以后也一直战战兢兢，害怕被人发现自己杀人了。本就害怕，如今被凌不疑这么一说，有几个胆子小的差点哭出来。
“凌子晟！你莫要吓唬我们！今日程少商是给我们带路不错，但是，她带我们到了住处以后便回去了，我们怎会知道……”五公主心里恼怒这些蠢货一个两个都扛不住事，只得在他们更害怕之前挡下凌子晟，不然，今天大家都得完蛋!
“五公主，子晟现下并没有问你，请公主，莫要替他们回答！”凌不疑猛的提高了音量，打断了五公主的话！在场的人都被凌不疑突然的暴怒吓了一跳。特别是那几个胆子小的，差点当场昏厥。
“子晟，你先莫要心急，我让他们一个一个来说。”文帝示意凌不疑冷静下来，抬手，随手一指：“你！穿绿色衣服那个？你是哪家的？就从你开始吧！把跟程四娘子有关的事一点一滴的说清楚！”被点到的刚好是左娘子，她强撑着回话，可是她太紧张了，说话断断续续的：“回，回陛下，妾，妾今日……”
左娘子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几个字，就被门外赶来的翟媪打断了，翟媪的脸色苍白的吓人：“陛下，娘娘，程娘子已经寻到了！”凌不疑一听这话，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欣喜的站起身，想要出去迎一迎程少商，可他面带笑意刚迈开一步，笑容就僵在了脸上。门口有人进来了，不是程少商，是两个内侍，他们好像抬着一个人？凌不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去看翟媪，看到翟媪脸色苍白，并不像是人已经找到了的喜色，在那一瞬间，凌不疑好像回到了在孤城的那个夜晚，冰冷，还有他孤城之后再也没有感受过的那种情绪——害怕！是的，就是害怕，仿佛整个人马上就要坠入地狱了。凌不疑的身子渐渐的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可是他太害怕了，他不敢回头，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语不成句，看着翟媪：“翟媪，不是说，找到，找到少商了吗？子晟现在坐久了，有些腿麻了，烦劳，烦劳，烦劳翟媪，去，去把少商带进来。”凌不疑看着翟媪，努力的想要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可是不行，翟媪从未见过这样的凌不疑，他努力的想要笑起来，可是一次，两次，三次，努力了三次也没能成功。翟媪不忍心再看，低下头，语气哽咽：“陛下，皇后，凌将军，程娘子确实已经找到了，但是，但是，但是我等寻到少商君时，少商君已然没了气息！”翟媪话音刚落，殿内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一时之间所有人噤若寒蝉，鸦雀无声文帝第一时间去看凌不疑，凌不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没有声音，凌不疑努力的想要说点什么，他想要大声呵斥翟媪，莫要开这种玩笑，可是他此刻竟觉得开口说话异常费力，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心里清楚，他可能失去他的嫋嫋了，因为他刚刚看到了那只鞋子，那只一点也不好看的，他专门让人做给嫋嫋的莽皮鞋子，他看着文帝又惊又怒的脸色，看着痛心到落泪的宣皇后，看着稳住局面的越妃，他还是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真的看见他的嫋嫋躺在那里，只要他不回头，他就能安慰自己是翟媪认错了，也许只是穿着差不多的衣服，也许只是身形相似，也许只是今天天色太暗翟媪他们都认错人了，也许那只鞋子只是被，被嫋嫋不小心弄丢了……
“翟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如何发现程娘子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越妃预感今天要出大乱子了，她甚至不敢去看凌不疑的脸色，她只好先疾言厉色的问清这件事！
“刚刚老奴领着一众宫婢按少商君白天走过的路径去寻人，想着少商君是不是哪里耽搁了，结果，路过桥上时，便看见了湖面上飘着一只绣鞋，等老奴再仔细一看，发现，发现那只鞋子，是少商君的，于是，老奴预感有些不对劲，遣了宫婢下水查探，在水下，在水下发现了少商君。”翟媪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殿内一时呼吸可闻，凌不疑在听完这些话以后，终于好像缓过了神，自顾自的走到程少商遗体旁边，周围的人看着他的脸，都害怕的退开了。
短短几步路，仿佛用尽了凌不疑全身的力气，他缓缓蹲下，颤抖的伸出手，小心的想要触碰程少商，他小心的握住程少商的手，太凉了，怎么会这么凉，他张开嘴，可是还是发不出声音，他的手越握越紧，努力的想要和程少商说话：“嗬……嗬……嗬嗬……嫋，嫋嫋，嫋嫋，你，嫋嫋，你，冷，冷不冷啊？嫋嫋，你手怎么这么凉啊？嫋嫋，你看看我，嫋嫋，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凌不疑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了，他整个人痛不欲生，他不明白，明明白天还差小黄门给他送吃食了，怎么晚上就变成这样了？“啊！”凌不疑抱着怀里程少商冰冷的身体，终于痛苦的嘶吼出了声，“啊！嫋嫋！我求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吵架了，我求你了，真的，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着你了，你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嫋嫋？嫋嫋，我的嫋嫋，我来了，我来了，子晟就在这里，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嗯？告诉我，好不好？”文帝不曾看过这般模样的凌不疑，他向来心疼这个养子，又怎么见得其这般痛苦！文帝眼看着凌不疑将程少商越抱越紧：“来人！给朕宣太医！朕今日便要看看，这皇宫天子脚下，到底人是如何没的！另！发现程四娘子的那个湖，连同周围那一片，都给朕围起来，事情尚未了解清楚前，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这有什么好调查的，父皇，翟媪都说了，人是在湖里发现的，约莫就是程娘子自己不小心落了水，这才丢了性命。”五公主听到要这般大动干戈，一时也有些心虚，顾不得什么，张口就想劝住。
“你给我闭嘴！成日游手好闲，无事生非，怎的？今日你有闲心关心别人的命了？你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还尚未调查清楚，我还没有问你，你和为何她程少商和你们分开以后便落水了，你到好，上赶着来给我递话！我告诉你，你最好和今日之事没有关系！如若不然，谁都保不住你！现下事情尚未明朗，你就给我安分的在这呆着，若你再要张口胡言，我现在便让翟媪打烂你的嘴！”越妃怒气冲冲将手边的杯子扔到了五公主脚边，眼神凌厉的看着她。五公主吓了一跳，她历来有些害怕越妃，此刻，便再也不敢作声了。
骆济通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焦急的等待着。不知道事情办的如何了？骆济通此刻心跳的有些快，是死是活，全看这消息有没有递出去了。终于，骆济通透过间隙，看到自己的婢女站在殿外隐晦的朝着她点了点头，当下骆济通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她让婢女递了消息给宫外的梁家兄弟，应该不用一会儿，梁家兄弟便会用尽手段将消息传给凌不疑，如此，自己好歹也算是帮他带去了真相，再如何，他凌不疑也不会对她发泄怒火！
“子晟啊！你……你放心！此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文帝看着不知何时起收敛了哭声的凌不疑，现在的凌不疑不哭不闹，脸色苍白，却再也没了刚才悲痛欲绝的表情，文帝看着凌不疑面无表情的脸，却觉得现在的凌不疑比刚刚嘶吼出声的凌不疑还要吓人。
“陛下！”被派去程少商府上的曹常侍回来复命了，曹常侍一眼便看到了被凌不疑抱着的程少商，心里不由得暗暗叫糟，面上为难，还是咬咬牙开口了，“老奴去曲陵候府询问程娘子是否归家，离开之际，曲陵侯与曲陵侯夫人一定要与老奴一同进宫，老奴拦不住，现下，曲陵侯与夫人正在外面候着呢！老奴办事不利，请陛下责罚！”
文帝与越妃对视一眼，心里还是感到愧疚，长叹一口气：“不怪你，天色已晚，听闻自己女儿不知所踪，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不担心，只是，现下……让他们进来吧！”
程始和萧元漪自晚间看到曹常侍来访心中便顿感不妙，不顾阻拦的进了宫，此刻听到传召便心急如焚的往里走，只是刚进去，便发现殿内气氛有些吓人，萧元漪顺着众人畏惧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一旁的凌不疑，凌不疑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人？萧元漪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脚下的步子也迈快了，她倒是想看看，凌不疑一个定了亲的人，怀里究竟……萧元漪看见了！那个人，凌不疑怀里那个人，为什么这么像她的嫋嫋？萧元漪停了下来，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凌不疑怀里的程少商，交握的手被自己抠出了血印子，程始迟了一步才发现萧元漪停了下来，刚想问她，便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了无声息的程少商，程始瞬间变了脸色，惊出了声：“嫋嫋！”一旁的萧元漪似是被这两个字惊醒了，她一把冲了过去，想要将程少商从凌不疑怀里抢过来，可是，她的力气怎么会是凌不疑的对手呢？“你放开啊！你放开我的嫋嫋！你们到底对我的嫋嫋做了什么啊！”萧元漪的情绪彻底的冲着凌不疑发泄了出来，“太医呢？快叫太医啊！没有人救救她吗！”凌不疑好似终于被萧元漪这歇斯底里的指责叫回了神，他抬头看到崩溃的萧元漪，慢慢的松开了手将程少商交给了她，萧元漪悲恸的哭声和指责都被凌不疑抛诸脑后了，他缓缓站了起来，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移动，凌不疑看着非常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陛下，我们继续吧，刚刚陛下不是让他们一一讲诉少商给他们带路的事吗？刚刚被打断了，我们继续吧，现在我想好好的听一听！”
五公主对上了凌不疑的眼神，她掐着自己的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就说，本公主又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于是，在五公主起头后，一众女娘也陆陆续续的说完了之前对好的话，翻来覆去无非就是：程娘子确实为我们带路，带我们去了住处，但是到了住处以后程娘子便离开了，再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凌不疑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听完这些车轱辘话的，他面色平淡的看着她们：“按照你们的说法，少商到了住处后便和你们分开了，就那般巧，在那之后再也没人见过她！就那般巧，出事的时候你们都在一处！就那般巧，偏偏只有我的少商！死在了那个湖里！”
凌不疑的质问一声大过一声，情绪也愈发失控：“你们可知嫋嫋她是会水的？你们告诉我！一片湖水，要如何溺死一个会水的人？你们说啊！”
底下有个女娘吓的口不择言：“自古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她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凌不疑面色可怖的走了过来，几乎是一眨眼，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腾空了，凌不疑用一只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怒不可遏：“你知道吗？乱说话，是会死人的！”凌不疑的动作太快了，等到凌不疑手中的那个女娘一脸惊恐的没了气息，文帝等人才反应过来，文帝又惊又怒：“子晟！你疯了吗！事情尚未调查清楚，你怎可如此肆意妄为！”凌不疑手上一卸力，手上的人便倒了下去，其余女娘被吓的失声惨叫，眼神惊恐，连滚带爬想要退后，远离凌不疑这个疯子。凌不疑却觉得无比快意，都该死！她们通通都要给嫋嫋陪葬！正在场面失控之际，三皇子匆匆赶到了，看到这个场面，一把冲过去，拉住了凌不疑的手：“凌将军这是干什么？莫不是受了刺激神志不清了！”凌不疑压根就听不进去，他反手便要掀开三皇子，可手刚抬起来，他就愣住了，他手里被塞了个纸条……凌不疑抬头看着三皇子，三皇子借着角度遮挡，压低声音凑近凌不疑耳边：“梁邱送来的，他说和程少商有关！”
凌不疑听到这句话后，手便下意识攥紧了，他勉强恢复了理智，是啊，没错，她们承不承认都不重要，有没有证据也不重要，只要自己知道，只要他找到了真相，该付出代价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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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一口气把剩下的写完再发，但是可能明天没有时间写，我这边有个教师招聘报名，我打算去面试看看，这两天会比较忙，所以想着先把写了的发出来，不然估计得等个好几天，咱就是说随缘吧，大家就随缘看文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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